窖,脑中浮现凄厉的画面:受害者遗体眼球暴突,瘫坐在污水沟中,胸前四溅的鼻血染成个倒三角形,背后墙壁上鲜血淋漓,划着歪歪扭扭的手写体——他杀!
好吧,就算没这么夸张,也得马上想出对策!喷嚏不止,造成永久性伤害的可能随之激增……恍惚中闻见一股类似松香的味道,仿佛溺水者意外踩着了实地,杰罗姆贪婪地令肺腔充气,吸入大量带生腥味儿的芬芳气息,同时逐渐明白过来。
十九岁那年,跟随朱利安南下访友,一路顺便搜集药用植物,两人行经狭长的“欧甸浆灌地带”时恰逢暮春。为摘一束“水烛”做标本,杰罗姆拨开季节性河滩生长的褐黄杂草,不料这丛刚开出伞状花、簇生而尖锐的植物引起了严重过敏。花粉颗粒无色无嗅,杰罗姆却差点染上荨麻疹,无法克制的强烈喷嚏他只经历过那一次。访友活动半途而废,朱利安想方设法弄到些杉树油,总算才缓解了症状。对“灯心草”花粉过敏这档事、他和朱利安是仅有的知情人士,此刻闻见杉木精油的清香,一切都再明显不过。
喝着扁酒壶里的液体,朱利安·索尔的外貌同十年前别无二致,仍旧一副淡然自若、且胸怀叵测的样儿。右手抛出个鼻烟壶,杰罗姆伸手接住,放到鼻端频频吸气,效果可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