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刀,又饿的紧,便是将鱼儿整个扔进火堆里再扒出来吃,名虽为烤,其实是烧,一条二寸长的小鱼烧的片刻也只有脊背处的厚肉能下去嘴。现下一来要显手艺;二来身为一国之公主,身份高贵,自也不能在部属眼前生吞活剥;三来嘛,自己曾经令人将这黑厮洗净洗白,如今入口之物都不清洗,岂不叫他笑话?便将鱼儿都放进头盔里,送到孟庆跟前:“肚里的……也要弄干净。本公主烤几条,再煮一锅鱼汤,你有汤喝,伤好的快。”说话间只听“咕噜”几声,自己的肠胃也鸣叫起来。
孟庆听到,忽起玩笑之心,板着脸道:“是是,肚子里的肠子、鱼粪也要弄干净。公主不要催促,小将知道了。”抬眼去瞄张素,却见她皱着眉头咬着嘴唇,果然听了“鱼粪”两字不大舒服。又见她两个脸蛋红彤彤的,看向自己的眼睛既含羞意,又带薄怒,冷月篝火的映照之下,便如不远处无声的小河一般波光流转,明艳不可方物。心中大跳一下,忙垂下眼去看鱼,想:为何与前几日不同了?
铁盔里的鱼儿大多是一指来长的小鱼,长的如中指,短的如尾指,都鳞片细小,有等于无,也不用刮。孟庆收敛心神,拈出条在手中轻轻一捏肚腹——心肝肠子就都挤暴出来。这倒方便,他也不用刀,就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