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说这话的又是谁?”
魏京华沉默片刻,“伤害我的,是我至亲之人。所以我总不能释怀,背负着他们的债务。”
耶律泰不由吸了一口气,“放下怨恨,说的简单!岂能是说放下就放下的?若能,人都成了圣贤!”
魏京华点点头,“告诉我这话的,是与我没有亲缘,没有关系的陌生人。他在我最窘迫狼狈的时候,收养了我,教我本事,给我吃喝。所以,我没有琢磨该如何放下怨恨,我只想着,有一件事比仇恨更重要,就是我要报答他。”
耶律泰表情一凝,似乎懂了。
“谁知道,这竟是个好办法。我只念着恩人对我的好,想着如何报答恩人,反倒叫仇恨一点点的从我的生命里淡了出去。我的身体渐渐好了,性格也不那么阴翳,本事也越发拿得出手。”魏京华笑着说。
耶律泰仰面躺着,好一阵子,他喃喃自语,“想要报复的时候,是在欠更多的债。想要报恩的时候,却给自己积蓄力量……这真是个悖论,却又莫名其妙成立……”
魏京华笑了笑,起身给他拔针。
针尚未拔完,却听帐外噗通一声。
还没听见人的说话声,却只觉忽的一阵风,从帐门处吹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