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士合衣小憩以待换岗,火光中一双双眼睛安然闭合,面容展尽军旅沧桑,不由勾起往事,血涌心头。
前面一座大箭楼连墙而建,白石砌底,青砖造墙,楼分四层,底层仅有高圆门洞,上面两层密布射口,弓手暗藏,最上层窗户较小,四角都有千里眼以供瞭望敌情。
严总兵请众人进了箭楼,令小军到城中酒店订席,被秦浪川拦住说大敌不远,军务为要,一切宜当从俭,况已在外用过干粮,这风不接也罢。严总兵不敢违执,只好听从,在秦浪川面前半分官架子也没有。大伙瞧着奇怪,料他与老太爷之间必有一段往事,心中胡乱猜测着,围着简陋的会议桌坐了,秦浪川问:“可曾探得俺答行至何处?”
众人相视而笑,心想老太爷开门见山直问军情,真是肠热快人。
严总兵道:“据今天下午探马回报,敌军行动缓慢,刚到浑河边,似有改道之意。”
“哦?”秦浪川闻听,面有疑虑之色,祁北山道:“莫非他知道大同守军已作准备,不想打这个硬仗,便欲转攻别处?”秦绝响道:“鞑子有那么鬼?”严总兵道:“俺答统兵数十载,作战经验极其丰富,更兼军师博克多足智多谋,颇能审时而动,此类策略,不过是他们常用的小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