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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后来我渐渐长高长大,树洞也好像变小了,变得开始装不下我,也装不下我的心事。后来便很少去了。”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像是在将叹息吞咽,眼神中有了痛楚。
“可是有一次,我又去找它,那天,我对着它哭了一夜,我狠狠地哭,恨恨地哭,仿佛这把嗓子是别人的,我可以不管不顾。我哭到气绝,人事不知,又从黑暗中醒来,什么也看不见,嗓子干得说不出半句话,我颓坐发呆,以为自己瞎了,心里一片茫然。不知何时,世界却转亮,红日在身后缓缓升起,有一种疼痛不住地往心里扎,这疼痛是真的,我低头看去,发现,原来自己的指头上全是血,甚至一个指甲都已经劈开、翘起。面前树上,有一大片是光秃秃的白,树皮已经被我挠了个精光,只剩下黑幽幽的树洞,像是在无声地笑我。”
泪水自他颊边滑落,点点滴滴,打在锦被之上,将一朵云浸暗。
女人将他搂得紧了一些。
廖孤石目光悠远:“我从小在娘身边长大,和她很亲,可是很少见她笑过。我爹文才武略皆有所成,可称是当世上上人物,虽然常不在家,对娘却是极好,每次出门,都会给她带些礼物回来。可是娘笑着接下,背过身时,眼睛又会被愁绪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