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时鲜血直流。我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看得呆了,他见我不说话,当是不够,便一钗钗如疯似魔地向自己腹间、胸前刺去,血流如注,眨眼间半身衣服一条裤子全都染透了,流了一地腥红。他双目流赤,望定了我,一面猛刺自己,一面在口中喊道:‘哥!你痛不痛快?痛不痛快?痛不痛快?痛不痛快!痛不痛快!痛不痛快!痛不痛快!’”
他连吼七声“痛不痛快!”声嘶力竭,身上带着动作,便如同景王本人在眼前喊出来的一般,直听得卢靖妃肝肠如裂,跌坐在地,身子不住颤抖,好像那每一钗都扎在她的心上,她喉头哽咽着:“别……求求你,别说了……”声音断断续续,几乎细不可闻。
长孙笑迟吼完这几声,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变得悲凉而压抑,盯着她续道:“他连刺三十几钗,后来渐渐没了力气,滑坐于地。看起来呼吸很是困难,料是刺坏了肺子。”说着手掩胸口,仿照当时的场景,发出低沉而费力的咳嗽声。听得卢靖妃不住摇头、去掩抓自己的耳朵。
长孙笑迟继续说道:“他咳了两声,口中涌出一汪血沫,已经说不出话,头无力地靠在书案边上,眼皮有些撩不开,却仍努力向我瞧来,眼睛里满是乞求凄哀,呼吸渐急,等着我答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