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对着太阳把桅体调正,重新头脚相接趴好,以手拨水,向前划去。划着划着,常思豪胳膊忽然不动了,回过头来道:“不对。”李双吉道:“咋不对了?”常思豪道:“太阳早晨才在东边,现在呢?”李双吉侧脸一看,太阳高悬在正中天。常思豪道:“中午不管从哪看太阳都一样!”李双吉愣愣地道:“那咋整?”常思豪爬起来,把剑竖插在桅杆上,瞧着阴影道:“现在这时辰,影子应该指往北面,所以咱们应该往左划!”李双吉连连点头,于是又改道向左。
其实这法子辨出的方向也不准确,两人毫无海上生活经验,便都以为没错。奋力划了约摸大半个时辰,只见海面波涛依旧,前后左右都是一样景色,仿佛始终就在原点,不曾向前移动了半分。一种巨大的挫折感袭来,令本已饥惫不堪的他们更加精疲力尽,渐渐都停止了划动,胳膊耷在水中,任由桅杆顺水漂流。
不觉间日渐低去,狂风骤起,乌云仿佛自远海中提起来的脏布般,迅速将天空遮蔽,水面上隆隆响起滚石般的雷声。海浪也愈发汹涌起来,一浪高过一浪,不住将这两根桅杆托高抛下,常思豪和李双吉紧紧搂在上面,两颗心也是随之高抛低落,扑嗵嗵乱跳,偶尔桅杆竟能被海浪翻竖起来,硬生生砸向水面,震得二人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