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闹半天,众人决定还是见师尊去请罪。常思豪顶日头抹着汗跟在一行人后面,回到山顶,隔着老远便听洞中谈笑的声音,吴道正笑:“小雪呀,你不管是这人还是这脾气,可都一点也没老呢。”碧云僧道:“还说!她没老,你倒老了?写什么‘一梦方醒发生白’,你这满头黑发,又哪里有白的了?”吴道说道:“你没瞧见?这里有一根,这里真的有一根……”碧云僧道:“几十岁的人了,有一根白头发算什么?我连黑的都没有!”雪山尼嗔道:“你怎么没有?刚才不是画了一头么?”
付凝芳轻轻咳嗽一声,报门而入。
吴道瞧安瑞文和敬国沙浑身黑湿狼狈,问过缘由,反倒笑了:“国沙呀,起来起来,你做过的事情,为师早就知道了。”敬国沙大吃一惊:“师父,您知道我是东厂的人?那……怎会容我留到现在?”吴道一笑:“把你清走,对方必然还要另派旁人,而你没有完成使命,只怕也要受到责罚。我那些药方武功不过是微末小技,算不得什么,因此便都交在你手上,让你能完成任务,我也落个清静省心。”
敬国沙这才明白为何当初师父能那么“凑巧而放心”地安排自己帮安师兄打理药室重地,流泪向上叩头道:“师父,我该死!我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