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严嵩,所以对身边的人必不信任。这些年来他当首辅虽然安插了不少自己的人,可是却没有几个能让他真正放心。现今拥有的一切也不过是一座沙堡罢了,气象再如何宏伟辉煌,又怎经得起风浪一击?”
常思豪肃容道:“实话说,如今朝廷上下腐败,外族虎视眈眈,九边乱象纷呈,各地兴起义兵,不管沿海内陆,百姓生活都在水深火热之中,如果再不好好整顿一番,只怕就要离国破家亡不远了。徐阁老把持朝纲,保守顽固,是推行新政的最大阻碍,常思豪一介武夫,才智有限,您既然对他如此了解,胸中必有倒徐妙计,还望先生能够开诚布公,不吝赐教。”说罢避席伏身施礼。
徐渭冷眼瞧着他,鼻孔中轻轻哼了一声道:“先激后请,慷慨陈词,看来侯爷也不愧为一位风云人物。”
常思豪道:“还望先生以天下苍生为念。”
“苍生?”徐渭叩案大笑:“笑话、笑话!侯爷,我看咱们也不必兜圈子了!你是为了给程允锋报仇,我是为了替胡少保出气,各人的心思,各人心里明白,天下苍生你瞧见了几个?亿兆百姓,又有多少认得你?就不用抬出他们打这个虎皮大旗了罢?”他笑得极畅极冷,中间虽夹杂着两声咳嗽,却仍似雨中激雷闪电,透着利落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