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能听不明白?但是徐阶辅国多年,刚刚风光退休就要揪他的老账,这种事做出来未免太不近人情。郭书荣华微微一笑:“侯爷所言甚是,不过清查贪墨之徒,需要举证、调查、核实、审理,一场规程走下来费时费力,只恐贻误了军机。其实动兵是下策中的下策,朝廷还是要以法制人、以德服人。古田背后推手是聚豪阁,据荣华所知,他阁中亦有不少人物可称才俊英杰,只是想法偏激,以致走上了错路。侯爷也与他们中的一些人有过接触,相信在这一点上,与荣华应该是有共识的。相信您也不希望打起仗来,双方落个玉石俱焚,倒让西藏、鞑靼、土蛮这些外族渔人取利吧。”
常思豪静静听着,这些话句句切中自己的心事,然而明知郭书荣华绝无为江湖中人着想的好心,而多半是以此为由,在一步一步地将自己引导向他所期望的目的地,却又偏偏找不出半点可以插嘴置辩的缝隙。
郭书荣华微微抬了抬眼:“其实前些时候,厂里打探到一个消息,说是长孙笑迟夫妇沿长江而上,避开旧日部属,最终在宜宾附近消失了踪迹。”他瞧过了常思豪的表情,目光又回转低去,指尖在琴弦上轻轻摩移,微笑继续:“水姑娘酷爱杯中之物,想必他二人留恋那里的好酒,便寻地隐居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