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堆土插草,拜了三拜,站起身来。把汉那吉解下一个蒙古皮酒壶造型的金腰挂送给常思豪作为礼物。常思豪摸摸身上没什么东西,忽然想起,回手招呼张十三娘,把舱中的“三河骊骅骝”牵出来,亲手把缰绳递在把汉那吉手上。草原人最爱是骏马,三河骊骅骝又极其雄壮,身条比大多数蒙古马都要长大,把汉那吉早在船上见时,便经常去摸,甚是喜欢,不成想他竟然肯把此马赠给自己,登时乐得合不拢嘴。
送走了他们,常思豪转身回来向舷梯口上拱手道:“方兄,这趟多有得罪,在下也要告辞了,这位张十三娘和众水手们和我是路上相识,还请诸位不要为难才好。”
方枕诺道:“常兄要到哪去?”常思豪道:“我准备回京,找皇上讨个说法!”方枕诺大笑:“圣天子一意孤行,你能讨来什么说法?”一句话让常思豪定在那里:其实事到如今一切再清楚不过,皇上对自己、对长孙笑迟、对徐阶,乃至戚继光、俞大猷、郭书荣华,对所有人都只是加以利用而已,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别人为他做得再多也是应该的,谁又有资格去挑他的毛病?可事情如此,不找他去说,又能怎样呢?怔怔之间忽然又想:我听到的也是方枕诺一面之辞,倒底姬野平这人如何,却也心里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