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些什么,忽然笑起来:“原来是为这事。您放心,军师早就安排定了。”
洞庭风息,茫茫雾起,洗涛庐中庭竹荫抱地,篝火红低,小院复被青森森的颜色浸透,显得有些清冷。
荆零雨轻轻拍打着衣袖,布料发出整肃僵硬的声响,有一种上浆后的质感。
方枕诺问:“你要走了?”荆零雨不答。方枕诺问:“到哪儿去?”荆零雨道:“回雄色寺。”方枕诺道:“这可让人真不懂了。”荆零雨道:“这世上还有你不懂的事,那才真是怪事。”方枕诺听她声音冷冷地,问道:“这话从何说起?”荆零雨道:“你自己明白,何必再来逗这个趣。”
方枕诺失笑道:“亏你刚才还说我有三分真儒之气,没事和尼姑挑闲逗趣,那又成什么人了?”
荆零雨自揉搓着衣服,瞧也不瞧他,口里道:“你这人,嘴里所说和心里所想完全不同,刚才烘衣服这会儿功夫,自始至终都只是顺茬套我的话罢了,何尝真把我当过出家人?”
方枕诺笑道:“咦?连我心里所想你都知道?看来升坐佛母之位,果能让人大得神通。”
荆零雨将左臂伸平——大袖垂落,露出腕上的古木素珠——道:“这恒山派的信物,武林中无人不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