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边清死中得活,心头大喜。只见方枕诺掏出瓶药来在手中掂来掂去,把眼瞄着自己,又不给服,不知是否变了卦,脸色不禁又有些僵冷。
方枕诺的目光在药瓶和他脸上往复游移两遭,带着试探的口吻道:“刚才多有得罪,云兄不会记这个仇罢。”
云边清登时领会,哈哈大笑道:“瞧你这点心思!这样也想进东厂?干脆杀了我算了,好没意思!”方枕诺瞄着他扭开的脸,下眼皮虚虚兜起,略含着些笑意道:“云兄这话,小弟可就不懂了。”云边清道:“懂也罢,不懂也罢,你这样子,在厂里是待不下的,官场荣光,未必就如江湖自在,你趁早打灭了心思吧。”
方枕诺闲闲地道:“凭我的才智,并不难得到督公的赏识。”
云边清翻眼瞧他:“受督公赏识就够了?你当东厂是什么地方?每天点个卯领厚薪吃闲饷的小衙门?那可是东厂!厂里什么样的人没有?沾皇亲的、挎国戚的、宫里安的、外头递的,来路复杂,各有根基,你啃他一口、他甩你一蹄子的事儿多的是,豺狼虎豹,就是这么个玩儿法,像你这样即便将来能进厂里,待着也没意思!”
方枕诺沉吟中道:“如此说,倒是我多虑了?”
云边清换了副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