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事们刀剑所指之处是一片齐腰荒草,中间影影绰绰略有人形,却不见出来。曾仕权笑道:“你们也不必这样大惊小怪,这大概是山野间的毛贼草寇想拦路打劫,瞧见是官家,反而吓得不敢动了,咱们正事要紧,你们扔上几镖、射上几箭,把他们吓跑也就完了。”
干事们答应着各自掏镖抽箭,只听草丛中有人尖声道:“慢!别射!是我!是我!”随着话音儿,四只细白小手在草叶间摇摇举高,跟着两个人由蹲姿缓缓站起。
曾仕权佯惊道:“哎哟,这不是安公公么?”唤左右:“愣什么?还不快把公公搀出来?”干事们答应着冲进草丛,把俩人架出来搁在道上,只见安思惕和他那小厮裤子上多处勾丝破口,安思惕光着脚,趾缝里明显着有紫色的血泡,有两个已经挑开了,上面沾着些泥土。
曾仕权放眼于山峦之间,笑眯眯道:“昨儿我倒忘了说了。这条道儿抄近可是抄近,不过前面再走不远就是幕阜山,荒林野路的连绵几百里,连个人家儿都没有,道路也不好,石子儿也多,牲口跑坏了蹄子,可连掌儿也没处钉去。”
安思惕明知他变着法儿地骂自己,低着头一声不敢言语。曾仕权唤过两匹马给他们骑了,吩咐手下:“祖宗爷久坐香车,不大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