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泼酒了,废然一声长叹,起身出牢。
听着大门上锁的声音,一滴清泪从徐渭的黑眼袋边滑下来,落入杯内。他直着眼,口中喃喃道:“腰悬大剑谁知锈,一梦六年是我疯!”
吟罢静了一静,仰头把这酒一饮而尽。
晚上,张家设宴款待宾朋,梁伯龙带顾思衣到贺,酒喝到深夜,尽欢而散。
回家的路上,夜街清静幽蓝,两个人踩着一地月光,携手而行。
顾思衣道:“我还怕你宴上难过,没想到你那么高兴。”
梁伯龙笑道:“吾心已足,如何弗乐?”
顾思衣道了声“哦?”看他望着前路的眼睛,忽然解了其中情味,低头嫣然一笑。
地面忽然转暗,天空中乌云滚卷,隐隐响起雷声。
雨点就吡里啪啦地掉下来。
顾思衣以手掩头缩避着,笑道:“哟,倒底是南方,这还没到六月,天气就变成小孩儿的脸了。”
梁伯龙忙抻衣袖替她遮挡,两人快步前行,过广场时见大槐树下还干爽,赶忙躲到树底。
顾思衣伸袖替梁伯龙擦着脸,两人看着彼此,一时都笑了。
雨点渐密,两道闪电划过天空,雷声卡卡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