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黑暗。隔了一隔,叹息似地说道:“以前,在人的面前,我很少可以让自己放得开,能让我安心对着哭的,只有一棵树。”
“一棵树?”
“嗯。一棵树……”
廖孤石缓缓地道:“那棵树很大很老,它的表皮都枯了。侧面有一个烂得很深的洞,让人以为……它已经死去。可是到了春天,底部根侧,还是偶尔会长出一些新绿的叶芽来。那时候我还小,受了委屈、遇到什么难过的事,都会跑去蹲在树洞里,一面哭,一面把心事说出来。好像即便这世界变得空空如也,依然有人在听我懂我。赶上下雨的时候,就是我最高兴的时候。因为可以在树洞里面扶着膝盖,静静看着雨点打湿地面。看着小草一颤一颤地低头。那时候眼睛在雨里,每一个雨滴都成了我的眼睛,心却是空的。用不着说什么,嗖的一下,时间就过去了。”
他面带微笑,语速很慢,声音里有一种幸福的平和。
女人专注地听着,呼吸也变得安静。
“可惜,后来我渐渐长高长大,树洞也好像变小了,变得开始装不下我,也装不下我的心事。后来便很少去了。”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像是在将叹息吞咽,眼神中有了痛楚。
“可是有一次,我又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