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盟主缓缓道:“那日我下书与长孙笑迟约会见面【娴墨:文有主中宾,亦有宾中主,原该是正文的,偏作旁文用,事后叙出,可知这一场约见虽是正文,却是宾中之主,如此写,恰是避夺小常入宫这主中之主。】,次日赴约之时却在途中相遇,都起了游兴,弃下从人纵马出京,一路上观山望雪,互诉心志,虽然有些方面大家合而不同,总体上还算谈得投机。我观此人胸怀锦绣,言语审慎,并非率性随意之人。相比他离奇的身世背景,更让我意外的却是皇上。他一年来藏于深宫,无所作为,性情就连冯公公也说不太准,而从你转述他的行事来看,这人鹰灵狐狡,精于制衡之道,心机实在远远超出我等想见。”
常思豪听得目中闪忽,心知皇上放下身段来收拢长孙笑迟,未必是想拿他当刀子来扎徐阁老,因为那样捅破宫廷阴私,大家鱼死网破,并不好看。而让徐阁老时时眼怵,老老实实在内阁做事,恐怕才是他真正的用心【娴墨:非隆庆聪明绝顶,实是环境如此,浸得人不能不聪明。】。就此论之,他和自己称兄道弟也不应是孤立的偶然。
江石友道:“皇上和徐阁老都不是省油的灯,长孙笑迟号称无敌,其实仁心未泯,他一定是看出了自己夹在这两人之间的难处,这才下了逃离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