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剩得柴一抱。”
水颜香在间奏中低头略瞄,原来自己裙脚边沾蹭了一小片灶灰,他这么唱显是在拿自己打趣了。却将眼儿一抿故作不知,琵琶略松,目投窗外,接韵唱道:“万里江山,何足道?小轩静,雨声高。慢抚陈弦,淡看藤黄椅老。【娴墨:伤】”长孙笑迟听歌中情意绵绵,大有白头相守之意,当时眼底情动,低头将甲片连拨,苍音顿如波伏浪走,思滩恋海、款款情深。就势高唱道:“人生片晌年少,青春好。一剪青丝向云抛,梳不尽,三千烦恼。”【娴墨:两人所唱都是遥条辙,词文简瘦,音全往低走,令人积郁。试思作者何以特用此辙?遥条者,窈窕也。窈窕淑女今成家庭主妇,早晚便成黄脸婆,是知作者写藤黄正是写脸黄,写椅老,正是写人老。夫妻本是桌与凳,磕磕碰碰,互磨棱角就是生活。男人情淡,得后便不再珍惜,相拥时冰肌玉骨渐成柴,无味时连手也懒得牵了,个中痛苦谁知晓?老夫妻看着慈祥合美,却不知那是血肉磨尽方成。】
这句歌词似乎触动了水颜香,手里弹着琵琶,侧头向他瞧过来,眼眸里流泻出一种相知不减物哀的清愁。
他二人说是弹曲给常思豪听,其实却当他不在一样,常思豪几度张嘴插不进话,瞧着二人眉来眼去、悲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