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纸条递过。徐瑛强压颤抖接过来,转交在父亲手上。徐阶见那纸条上写着“谷二斤”,底下大红圆戳扯去了一半,剩下的部分明晃晃地是半个“徐”字【娴墨:徐字扯一半,恰是不明说,又暗令其知。此非小常之智,实出六成之计。】,登时僵住不动。
常思豪仿佛说着件与他毫不相干的事般继续道:“这些富户用欠条换来粮食,高价卖给国家,可是欠农民的粮却不还了,而是让他们拿这纸条当银子在市面上流通花用。然而,这一张‘谷二斤’的条子,却只能买半碗面茶【娴墨:给农民打白条,是九三年爆出,古实未有。然二十年过去,新闻中仍可见给农民打白条事。可怜明朝白条还能买碗面茶,今之白条,只是废纸。改开,反不如四百年前,何以故?谁能答?“农村真穷,农民真苦,农业真危险”,三句话真可当阿弥陀佛念。叹叹。】。老百姓实在过不下去,有地的把地投了,没地的把人也投了,劳力都给富户做家丁、做佃农,家里的女人就只好围在城外卖身维生,惨哪。”他深深叹了口气,斜眼瞧着徐阶:“南方这仗还没打完,后方却又把百姓逼成这样,若真是激起民变,来个后院起火,那事情可就大了,阁老,您说是不是呢?”
“嗯……”徐阶掩袖口边,连连咳嗽数声,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