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落许久后忽蒙阁老委用,本来喜出望外,却不想是这么个怪差。要想把事给阁老办好,就得接近常思豪取得其信任,可是要取得信任,又要翻过头来告徐阁老。想来想去,觉得侯爷这“投名状”实在难取,还是跟着阁老,更为稳妥一些。如今赶上阁老办寿,自然要表示表示。
他好容易从夫人那求出来五两银子,又偷偷找人借了五两,到银号换成十两一锭的锞子用手绢包了,穿上头三天就洗得干干净净的旧官服【娴墨:实笔写言官可怜,换海瑞只恐这十两也拿不出】,揣上银子,赶往拜寿。来至徐府外街,只见各色轿子插满巷口,前面到贺官员犹如成团蚂蚁拥挤不动,他知道大官手底下的轿夫也不好惹,陪笑容商量着好容易扒开轿阵钻进来,正一挪一蹭地往前挨,却忽然听见有人喊:“礼部沙大人,玉狮子一对,珍珠玛瑙手串一副……”仔细瞧去,这才发现徐府管家早派下人来坐在门房边,所有礼单唱接唱收。左一位某大人“纹银五百两,锦缎二十匹,玉镯十对。”右一位某大人“纹银八百两,明珠十串,金猪一头。”贺寿的官员们交上礼单,也不即刻走远,在庭院里三五成群地围拢谈笑,听听别人送的什么,相互攀比。
张齐在袖中捏着这手帕包的十两银子,往前走不是,往后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