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痛切,显是真情流露。再看他鸡皮鹤发,须鬓如霜,回首往昔在家教自己兄弟读书习字之时的种种,一时童年孺慕之情心头越动,加上这些日子囚居的委屈,益发悲不可抑,哭得两袖尽湿。【娴墨:前以无肝、卢靖妃写尽母子情,此处又以徐家二子见父子情。】徐瑛在旁擦干泪痕,愤愤道:“云卿说的对,这事绝然不是聚豪阁所为,必又是常思豪暗中策划弄鬼,想在寿宴上给咱们添堵!爹,咱们这回可不能饶了他!”
徐阶哑声道:“嘿,不能饶了他?你能把人家怎样?”徐瑛道:“告他们乱用私刑,囚禁大哥二哥!”徐琨扭回头来道:“官面查下来,问到我二人为何会被抓去时,怎样答覆?”徐瑛道:“那就说——”忽然僵住,这才想到此事究查起来,倒卖军粮、胡乱圈地等事都要一一牵起,常思豪和秦绝响光脚不怕穿鞋的,这官司跟他们可打不起。然而心中又觉不甘,道:“难不成,咱们就这么忍了?”
徐阶目光缓缓旁落:“元美,你进来罢。”
几人回头看时,王世贞在门外应了一声,低头走了进来,在徐家三兄弟身后站定。【娴墨:回来必有脚步,几人听不见,老徐听得见,不是其耳音好,恰是写其真有病。小年宴前,就写过徐阶耳音好,这是病态,如今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