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也摸不透他。康怀不用说了,你是知道的,龙波树那么恨他,平日念叨起来也无非骂他走错了路,从没说这师弟在做人上有何亏欠。在厂里,他这老四的人缘可谓最好,但他办起事来时常手怯,总改不了那点旧江湖滥情腐义的习气。督公不怪他们,并不能说他是感情用事,难道一进东厂,人就不是人了?唉——”他的表情仿佛被这叹息呵化了,脸上变得软塌塌的:“东厂是个老虎笼子,他们几个猫挠狗咬的惯了,就成了半斗半玩了,可咱们一进去又是什么身份、什么局面?小心毕竟没大错,江湖险恶,原比不得官场风云,我在外面待得久了,很多东西都已变迟钝,兄弟你初出茅庐,那就更不用提。只怕咱们两个联起手来,也未必能在里头待得稳当呢。”
方枕诺微笑道:“云兄这一席肺腑之言,让小弟受益匪浅,联手这话是不敢说的,日后在厂里,还望云兄多多照应。”说着收起小刀,将解药给他塞进嘴里。
过不多时,云边清感觉手脚回暖,知觉渐渐恢复,搭着方枕诺伸来的手一使劲,站起身来。二人目光交对,都露出会心笑容【娴墨:笑。前文石堡内小打小闹,相对已有一笑,继而湖边相送,洗涛重逢,呵护关爱,锦帕弄情,文辞闪烁,银刀压颈,倾吐心事,媚眼斜横,如今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