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在行进中微微晃动的场景,一如此刻。
比起南方的秋,北方的秋原更多几分爽利和清冷。而那时的秋色,却在回忆中煦煦地透出温热。
为何人生中总有这样的经过,不长不短,也许只是极其普通的一个瞬间,却能长久地留在心里,不受岁月的摧磨?
一年了,一年就这样凭空过去,而自己的记忆仿佛仍滞留在恒山,仿佛还和大哥、和大小姐在一起,没有随着岁月前进一步。
眼前这无尽的黑,不也正像那天山顶上的夜吗……还是现在的自己,就是在恒山不曾离开?看,雪,雪花飘洒下来了——
她脑中一空,忽然感到这雪有了实感,回神细辨,原来那不是雪,而是被几缕光丝照亮的浮尘。
怎么会有光?
光线从上层地板缝中透下来,排针垂芒,毫毫锐细,随之而来的,还有几声轻轻的步音。
回想一下,这条船形制不小,下来的时候曾转过两道梯口,那么自己所在的位置应是船的底层,上面有一层舱位,再上面才是甲板。
“哧——喀嗒。”
上层传来木板摩擦相碰的声响。和自己被干事扔下之后,关合拉门的声音一模一样,似乎上面也是和这相似的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