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一塌,脖一拧,整个人歪喇喇堆在那里,眼含热泪,活像个唱“小上坟”的寡妇。
“你赶紧把这套收起来!”郭书荣华道,“别以为我念旧,老是可怜厂里面只剩下你们四个!你看看吕凉,再看看慨生!哪个不比你省心?更不用说你们曹老大了!你想想这几年除了吃喝玩乐,你还干了些什么?说过多少次了,若是没有那些臭毛病,秦府的黑锅人家会想到往你头上扣?这趟君山的事如此周密,你还会失手?你可要知道,朝里有多少人盯着咱们?江湖又有多少只眼睛盯着咱们?还有那些贼心不死的——【娴墨:引带后文,实接前文,妙在半句即止,其实已经说透了。解读里故事专在此处。】仕权哪,你这心里就一点数也没有吗?”
曾仕权痛哭流泣,心里却暗暗腾起一股子喜悦:毕竟督公还是开口说话了。他也知道:这是在君山当机立断、及时将情况如实传报回来的结果【娴墨:就怕熟。伺候这些年,小郭也被底下人吃透了。人就是这样,使着顺手,相处感情深,有缺点也不愿轻易处理。乾隆为什么能一直容着和珅?人都是有感情的。】。也许因畏罪而生的这点诚实,就是自己最后的希望了。“督——公——”他把屁股像一眼炮似地撅起来,如丧考妣地伏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