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红,还粘着半条碾烂的蛆,登时嗓子眼一酸,差点呕出来。在小笙子身上连擦带抹的同时,就着他手中火把照看,只见地下湿腻腻地,原来往树林里拖死尸都要经过此路,血早已把地面浸透了。
他抢过火来,强压着恶心往前照了一照,光影重重,总感觉尸堆的方向有东西在动,虚虚地问道:“喂,你们看,那边是不是有人?”
小笙子伸着脖看,刚才隐约好像确实有半截尸体在爬,披头散发,像个女鬼,这会儿火把照去,又不动了。他不敢说有,也不敢说没有,支吾着往后缩。两小兵抬得手酸,无所谓地道:“一些穷人知道这有死尸,晚上有时候会来扒东西什么的,喊两声就吓跑了。”【娴墨:看完全书翻回头再看,最感慨的反是这段。】
程连安心不落底,道:“别往前抬了,就……就在这儿埋了吧!”指示小笙子留下看他们挖坑,自己退出来到江边洗手,蹲身前倾时感觉水面亮亮地一晃,忽然再忍不住,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好半天平稳下来,他往上游方向挪了个窝,一边洗手,一边低声祝道:“你折腾得我也够了,这就安息了罢,这人间的事,万般皆由命,半点不由人。你若不是那样的,也不会受这个激,也就不会就这么死,可见罪由心生,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