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陆荒桥、石便休、霍秋海那些人。如今瞧他低首念佛,好像整个人都变了,这感觉让人恍惚,仿佛连整个世界也跟着在陌生。
也许自己错了。他的所做所为,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对,因为和尚也要生活,而生活就是最大的政治。【娴墨:小常思想上层次了。原来还只是郑盟主的跟班,如今能独立思考了。】
政治并不肮脏【娴墨:文眼】,它本该和暴力一样中性,暴力在毁灭中求生,政治于博弈里求存。求生存要求利己,在某种程度上讲就是自私。那么爱国爱家、民族大义,不过是由个体的自私扩大为族群的自私【娴墨:多大胆敢出此一句,真不怕被愤青围攻?此言直将“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戳个窟窿!】。不管它怎样被正义、光荣等字眼粉饰,神圣的指缝中依然流出虚伪【娴墨:好胆】。以此看,站在聚豪阁的角度和站在东厂的角度都是一样的狭隘,江湖和庙堂原本没有区别,他的信念冲突着你的信念,我的道德倾轧着他的道德,乾坤何可颠倒,人间哪有善恶?大家,都只是在生存罢了。【娴墨:小常一直在生存中挣扎,故对生存理解最透。也正是出于这种理解,他才能够容忍绝响、揣摩并认同小程,生出一次又一次的原谅。错的本是这世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