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的呼吸骤然离去,韩祁安有些恍惚,本能地仰头望向她。那模样就像一个迷失路边找不到家的孩子。
苏青禾的心莫名的柔软了下来。他也的确只是个可怜又迷茫的孩子,没有人告诉他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应该怎么做。又凭什么能够责怪他呢?
蹲下身来与他对视,苏青禾的眼神耐心而认真,“没做过所以不敢去尝试,不愿面对所以逃避接触。闫小小这次帮助你逃避了责任,但她能次次都及时站在你身边吗?没有按时完成作业就是你的错,不是说能逃避就逃避的了的。本子被拿走了就不能做作业了吗,被同学欺负了就不能想办法解决吗?有些事情不是你做不到,而是你早已满足于这种状态而不愿去尝试,就像这些简单而低级的语法错误一样。”
她起身低头看着他,眼睛澄澈而透亮,就像老坑玻璃种的黑曜石,漆黑的瞳孔在阳光下折射出一层细腻的光。
韩祁安突然觉得头顶上方的视线是那么的强烈,犹如核辐射作势要穿透身体里层层包裹的壳,这种被剥开的感觉令他惶恐不安又无地遁形。
在他以为更大的灾难就要来临时,老师又轻易放过了他。
“回去吧,再晚了母亲也要担心了。跟她说我今晚回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