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浸在水里,只露出半个脑袋,簪子不知何时又掉落了,失去束缚的长发铺散在水面,像一匹浮在水面的棕色丝绸。
顾倾城素净的小脸染上了些许云烟,一对睫扇乖巧地低垂着像只能看见其中一面的隐没在云雾里的黑色山脉,这样的她比睡美人还要漂亮几分。
如果不是此时顾倾城昏迷不醒这样紧急的状况,祁严卿一定会将她凝望成一幅永远不褪色的名画或是亘古不变的河山。
祁严卿伸手从置衣架上取走顾倾城的浴巾将她裹起来抱在身前,笔直长腿迈着凌乱不堪的步伐向温泉后面的休息室走去。
顾倾城的浴巾很短,祁严卿的浴袍也来不及绑,潮湿的肌肤相抵,他后悔方才没给她拿浴袍了。
休息室里安装有报警器,祁严卿将顾倾城小心翼翼地放躺在大床上之后,才去按下了那个可爱得不像话的报警器按钮。
不能让别人看到她这般模样。
祁严卿稍微从一场慌乱中抽身又陷入另一场慌乱。他匆匆返回男储物室,打开衣柜,从中扯出一件浴袍,还没来得及关上衣柜门,人已经回到了休息室里。
躺在大床中央的顾倾城的状态比祁严卿刚将她从温泉池中抱出来时好了一点,他生疏地给她换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