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黑沉沉的宅子他实在不想再呆下去,他要过属于他自己的日子。他朝二姨太点了点头,然后毅然走了出来。他的身后,是站在廊上一直目送着他的二姨太,太阳光下,她的鬓角已经若隐若现的能看见许多白发,二姨太也终究是老了,身边除了油尽灯枯的任菊霜和那串任家的钥匙陪着她,再无其他。
晴方从任家出来后的第二个月,二姨太卷了银票和首饰跑了,不知所踪。这让病入膏肓的菊霜十分的震怒和寒心,但是他已经没有气力去追查她的下落了。二姨太是个何等精明之人,她知道丈夫这次是不能见好了,倘若他一故去,他那几个虎视眈眈的侄子还有大太太那边定然不能与自己善罢甘休,她这把年纪倘若被扫地出门,她只有死路一条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早做打算。
菊霜又熬了不到两个月,终于油尽灯枯,撒手西去,终年六十有三。他一去,他的几个侄子就以继承人的身份将家里财物瓜分一空,甚至连那所大宅子也典卖给了旁人。而凝聚着菊霜一生心血的芙蓉社也树倒猢狲散,各人顾各人了。
出殡的当天,任家的几个侄子又分赃不均的打了起来,桌上的香烛纸火、杯盘供品尽数被丢到外边,纸人纸马撕扯了一地,孝子盆也被踢翻,就连去劝架的大太太也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