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有一颗极浅淡的泪痣。
他笑着的时候,眼角反倒有些寂寥。
旭沉芳道:“你在自己家里也这么莽撞吗?”
孟娬道:“是你走路没声音。”
旭沉芳看了一眼那简易的木板床,毫无嫌弃之意,而是饶有兴味,道:“多谢阿娬替我铺床啊。”
孟娬道:“这木板床硬,要是睡不习惯,明个还是回城里睡自己的脂粉堆里吧。”
旭沉芳却是一斜身就躺了上去,习惯性地交叠着双腿,笑眯眯道:“我想我很快就能习惯。我人还年轻,不能睡太软的,对腰不好。”
光是这随意一躺,踏马的,就跟个妖精似的!
孟娬随手丢了快干布巾摔他脸上,便转身出门去了。
旭沉芳抬手把布巾从脸上揭了下来,一边悠悠地望着屋顶简单而牢固的房梁,一边随手擦拭着自己的湿发。
等孟娬出来时,殷珩人在院中,侧身来看着她,道:“热水已经放里面了,你进去洗吧。”
熹微的灯火淬亮了他的轮廓,那双眼显得深邃无波。
今天莫名其妙地带个人回来,孟娬到现在还有点心虚,便含糊地应了一声,拿了换洗衣服就滚进盥洗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