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铜镜,孟娬看见夏氏解开了她的头发,重新用梳子给她梳发。
夏氏边梳边道:“姑娘家没个姑娘家的样子,今天又不是出去做工,就不能好好梳理梳理再出门?”
她虽是板着脸,可字字句句间,都是对孟娬满满的怜爱。
孟娬听得笑眯起了眼。
夏氏道:“在外不许玩得太晚,天黑之前必须回家来。还有,姑娘家要矜持一些,莫要太轻浮。知道了吗?”
孟娬连连点头。
夏氏兀自又道:“我看你什么也不知道。”她嘴上说着,手里拢了拢孟娬耳边的碎发,在脑后给她挽了一个发髻,抬手往自己发间抽出一支发簪,别在她的发髻上。
孟娬不由伸手去摸了摸那支发簪,触手清凉,极有分量。
簪子上刻有非常繁复的纹路,然而却非常低调,平时隔着距离根本看不出来。发簪一头镌刻着一簇半合半绽的紫华,极为内敛,而又精美无双。
在穗乡的时候,夏氏怕这簪子太过显眼,一直定期用麻线把簪身缠起来,这样一看便像是再廉价不过的藤簪。
这么多年来,夏氏从来没离过这支簪子。
即使是从前的孟娬,也极少有机会真正完整地接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