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如何笼沙?在一呼一吸之间,在昔日种种往事中。
夜泊秦淮近酒家。同样是夜晚,歌声不歇,似无足飞鸟,不在酒家,只在夜空。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这歌声中,没有恨,只有淡淡的忧愁。不但没有恨,反倒是有一些怨。这愁,这怨,不过是年华老去的愁,不过是世事无常的怨。而渺渺之中,应召而来,哪有什么亡国恨?何曾唱那后庭花?
悟虚看到了那如露姑娘!她虽然着缤纷粉黛,穿着奇装异服,隔着夜色与飞舞长袖,其实是一个中年妇人。她这唱腔,悟虚记得,乃是模仿东海妖族的发声吐气。
她正是悟虚当日忍着陆妙影月光寒针痛楚,在定海城几乎舍命相救的那名女子。
少女歌舞,柔媚多情,多是情情爱爱;待老大快要嫁作商人妇,心态情绪随变,又以略带哀怨的曲调词句感人。
此刻,此如露姑娘,莫不如此。
悟虚听了片刻,一扬手,荡起一阵罡风,将如露、还有那猥琐中年人,送至远处,遂合掌对药善、张翠露等人说道,“世人在世,皆要吃穿。种种幸苦劳作、忍辱迎合,皆是因此。我等修佛之人,当知其中苦,其中难,由此而生方便。“
张翠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