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草地上玩耍,多了许多生趣。范炎中不再冷若冰霜,絮絮叨叨地跟江安义说些往事,言语中总带着教训的口气。江安义多数时候静静地听着,有时出声附合两句,或者辩上几句,惹得老爷子大声呼喝,不过范老爷子已经很少摔竿子走人了。
这天范炎中说到自己被迫辞官归乡,情绪又激动了起来,挥动着手臂恨恨地道:“满朝文武都是些奸佞小人,逢君之好,知道老夫直言为万岁不喜,要不默不作声明哲保身,要不落井下石趁火打劫。可怜我满腔报国之志,只能闲坐在这云水潭边钓鱼。江安义,你说老夫能不生气吗?你说还谁比老夫更冤的?真真奇耻大辱。”
江安义思虑片刻,道:“先生遭遇不公,着实令人叹息,但相较有些人苦读一生连秀才都不是,先生的遭遇并不算什么。”
范炎中双眉倒立,脸胀得通红,刚想起身怒骂,看到草地上玩耍的两个孙儿,强压住怒火,低喝道:“我知道你要拿邓浩南那套寒门子弟晋身难来对付我,我范炎中并非看不起寒门子弟,但那些人考不中秀才,多是因为他们死读书,将书读死了,他们有什么才华可与老夫相提并论?”
想起英年而逝的父亲,江安义腾地一下站起身,怒视着范炎中道:“先父六岁启蒙,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