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子越怆然长笑,笑声转悲,如泣如诉。
良久,卢子越收拾好情怀,边回忆边自语道:“我本是河东卢氏子孙……”江安义一惊,河东卢氏,十大世家,工部尚书卢家林不知与卢子越有何关系。
“二十一年前,我与堂兄卢家林双双及第,祖父以兄在弟后不祥为由,向昭帝禀告,将我与堂兄的名次调换,我从榜眼屈落到二甲三十七名,此举当时成为士林美谈。”卢子越淡淡地述说着,仿佛讲着别人的故事,但目光中流露出的失意,显露出不甘。
“美谈,可从头到尾有谁曾问过我半句愿意否?”卢子越讥讽地笑道:“我当时年少气盛,与家中闹得很僵,祖父为了惩治我的忤逆,将我弄到与西域临近的化州边陲任职,说是降降我的野性。化州,化州,化外之州,大漠荒野,长河落日,别人所弃,我却偏偏喜欢上了这里的风光。”
大郑二十七州,化州只是中州,但地域却是最大,因为地处西北,与西域接壤,连年战争不休,加上郑夷混处,情况复杂,被视为羁縻州,是罪臣谪臣的好去处。
卢子越的目光温柔,轻轻拍打着蜷在怀中的卢珍,声音平和地道:“我在化州晃仁县任县令时,结识了卢珍的母亲,她是西域休梨国商人之女,跟随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