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子算是保住了,总算没有失去什么。
笔举得太久,手有些发酸,一点墨汁滴落在白纸的中央,分外难看。黄文祥撤换过一张,开始向父亲禀报塔善购宅之行。他当然不敢照实写,只说自己与卫伯父约定以一万两银子买下四套宅院,可惜被江刺史带人强夺去云云。之所以敢这样写,是因为他跟准岳父卫立波商量好了,把黑锅甩给江刺史,要怪就怪江安义好了,万一背后真有楚安王,两人有个塞责的理由。
黄文祥满腹愁怅,江安义却把烦心事丢在一旁,连读两封喜信,心情大好。拿过第三封信时,江安义哼起了小调,可惜身旁没有酒,要不然得小酌一杯以示庆贺。
第三封是老娘写来的,江安义没急着撕信,欣赏了一下封皮上张先生苍劲有力的字迹,这才打开信。信很长,是娘的口气,絮絮叨叨地说着家长里短,江安义暗自发笑,亏得张先生好耐性,从头到底这字一丝不苟。
平淡的话语中透着浓浓的思念,江安义觉得心很平静,很温暖。从娘的话里看得出家人平安,家里一切都好,冬儿孝顺、儿子大了,会叫奶奶了。只是妍儿的亲事让娘十分挂心,抱怨他这个做哥哥的不把妹子的大事放在心上,过年妍儿就十五了,还没找到婆家,镇上已经有议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