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而来草木仍然茂盛。而现在重入河**,兰子义满眼只看见无尽的尘土,和光秃秃的黄土地,偶尔有几颗伫立在旷野上的枯木,也已经被摘光了树叶,扒光了树皮,那光溜溜一丝不挂的树干像是一个被遭凌辱之人一般,无声的向往来行人诉说着自己的凄惨遭遇。
草木全无,大地荒芜,唯一还在地面上行动的只有人,如果那还能被称作人的话。在兰子义往北走的路上行人众多,只是这些行人全是向兰子义相反的方向走,这些行人当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他们全都形容枯槁,瘦的皮膏骨头,眼神呆滞,披头散发。这些人当中只有少数人还有衣服穿,剩下的无论男女都只能赤身裸体,好似被人抽走灵魂一般,三五成群随着大队人马前行。
兰子义策马走在路中,睁眼看着眼前景象,只觉触目惊心。走在兰子义一旁的行人,隔三差五便会有人倒下,一旦有人倒下周围人便会上去搜刮一番,将倒地之人身上所有物品全部扒光之后,人的尸体也会很快莫名其妙的消失。兰子义亲眼见到一个孩子因为体力不支倒地,他的母亲还没来得及哭泣,便有好几个人围上前去将不知是死是活的孩童拖走,丧子的母亲见状嚎啕痛苦,拼命抢夺,可没有饭吃母亲哪有力气,和她一起争抢的可是好几个人,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