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扇半开,有春风徐徐吹进来。那人姿态懒懒地坐在椅上,微微低着头,一手拄在下巴上,似在闭目养神。
霍临春脚步轻轻地往里走,走到桌旁,在他对面自如地落了座。
他自己给自己沏了一杯酒,浅啜一口后方张嘴道:“薛指挥使怎地也不让人上些菜。”
对面的人闻言抬起了脸,右眼角下的桃花小痣艳红似血。
他神色慵懒地笑了一下:“这不是候着霍督公您么。”
霍临春也跟着笑,口中道:“不敢当不敢当,咱家可当不起薛指挥使一个“您”字。”
霍临春虽在建阳帝跟前得脸,手下又掌着东厂,但要想跟薛怀刃比,那还是差了一大截。
他是东厂的督主不假,但东厂只负责侦缉、抓捕,抓到了人还是得乖乖地移交镇夷司。薛怀刃身为镇夷司的指挥使,自然是比他权大。
不像东厂,镇夷司可有自己的诏狱。
审理、拷问、上刑,乃至杀头……只要薛怀刃一声令下,皆可自主。
更别说他还是国师焦玄的养子。
焦玄可是建阳帝的股肱腹心。大昭建国后,焦玄被封国师,其养子薛怀刃也被立即封了侯。建阳帝爱屋及乌,连带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