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瞧见,只让她出门前在屋子里留一盏灯。
微光得以长明,太微躺在帐子里,大睁着眼睛,一点点回忆着白日里途经过的屋舍。那些小径、庭院,长短、大小,皆在她脑海里汇聚成了一幅图画。
暮春的夜晚已较冬日里的短暂许多,她盘算着用时,微微敛起双目,翻个身面向了帐子。
帐外有光,恍若黎明初至。
帐内幽暗,似兽穴洞窟。
太微身在其中,便如一头蓄势待发的凶兽。
她的爪牙,已经探出。
终于,“嘶”的一声,寂静的室内响起了一阵极轻的灯火熄灭声。无人添油看顾,时候到了,灯便灭了。
太微屏息听了听外头的动静,蓦地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身而起。
她撩开帐子,悄然无声地趿上绣鞋开始向外走去。
鞋底子是软的,走得快了,落地时只有轻微的沙沙声,像晚风吹拂过树梢,又像鸟雀扑棱翅膀。
行至窗边,太微身形一动,燕子似地翻了出去。
她学了多年的轻身功夫,即便时光倒流,也夺不走她的记忆。
她猫似地落了地,站起身,四肢紧贴墙壁,就着薄白的月光打量起周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