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方才说,父亲在您的梦里,数年前便死了?那个梦,是当年您犯病时做过的梦吗?”
姜氏的脸色,白得像纸,没有半点血色。
太微继续道:“那么久远的事,您如今还记得?”
若是那样,那个梦该有多么的惊人?
姜氏喃喃道:“是那时的梦……”
她从未同人细说过,可那个梦的每一个细节,都镂刻在她的骨髓里。因为太过真切,每一个瞬息都仿佛身临其境,她睁开眼,醒过来,却还像在梦境里。
她是发了疯,才会做那样可怕的梦。
姜氏的声音越来越轻,近乎自语:“国破以后,许多事都变得不一样了。”
现如今的世道,已经不许人们再提及过去。
那些泼天的腥风血雨,那些堆积成山的头颅尸首,全都没人敢再提起一句。
那个乱世,恍惚间竟像是没有存在过。
姜氏忽地伸手抹了一把脸。
上头全是泪水,潺潺的,像是溪流淌过。
她掌心湿漉,苍白如同死人的手。
每一条纹路都透着不详的气息。
姜氏哽咽着,语塞了。
太微贴近她,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