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不过天气冷,墨也干得快,纸上的字和图,早便已经干了。
他满意地捧起来,细细看图画边上的字。
猪肝牛肝乃至鸡肝,都是可以拿来吃的东西。
但人的肝脏,可以拿来进食吗?
焦玄一面想着肝的事,一面说着全然不相干的话:“你呀,自小便不是个寻常孩子。那年大雪,四处冰冻,死了成群的人,可你一个病得半死的孤儿却愣是活了下来。”
“我让你跟我走,你还不愿意,站在死人堆里冷眼看我,像看个傻子。”
焦玄说到这,忍不住大笑起来。
就是那双眼睛,那双狼一样的眼睛,让他觉得有趣极了。
如今多年过去,那个衣衫褴褛病入膏肓的孤儿,已经长成了英俊挺拔的年轻人。
焦玄回忆着旧日往事,忽然话锋一转道:“听说你看中了靖宁伯的女儿?”
这话问得十分突然,要的就是令人全无防备之力。
可薛怀刃面上神情却没有丝毫变化。
焦玄侧目看着他。
他依然在研墨。
掺了冰片和金箔的墨,像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河水蜿蜒流淌,散发出冷冽微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