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要一起衣锦还乡享受同乡的膜拜。
十来张熟悉的面孔,在多年的征战中渐渐消失。他们的头颅被官军割下来,当作了军功凭证,他们的尸体很可能喂了野狗豺狼,他们魂魄不知道飘荡在哪个陌生的异乡。
这多年来来,连朱温的亲兄朱存都死了。
等朱温成为藩镇节度使,当初的人已经只剩下寥寥两个,而能够和他一起建功立业的,就只有朱殷。
现在,朱殷为他战败被俘,朱温却要在后方,亲自下令处死对方的家属。
当冰冷的横刀抹过朱殷妻子的脖颈,他们再也不是并肩作战的同袍,再也不是同一个村子出来的兄弟,他们将反目成仇——如果朱殷没有被李晔杀掉的话。
朱温离开了议事堂,他片刻也不想在这里继续呆下去。
看到东天那一线鱼肚白,朱温感受到了秋日的凉意。
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他自己之前也不可能意识到,从贫穷偏僻的小村子投身天下争一场富贵,要失去这么多曾经珍视的东西,要付出这么沉重惨痛的代价,要让他变得连自己都认不出自己。
......
清晨,也就是李晔在卫县跟张文策碰面的时候,朱温带着麾下三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