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红着脸还想说什么,张长安道:“寻常百姓家就是这样。生活在这里,糊口都要拼尽全力,哪还有那么多忠肝义胆?就算有,也不如活下去重要。形势有利,有人带头还好,或许能激发血性,为子孙后代活得好一些拼一把。现在形势不好,带头的人也被杀了,谁还敢动弹?
“霍去病、班固的事,对他们而言太遥远了,是故事,不是现实,不能拿来充饥,也不能御寒。但凡还有一口吃的,谁愿意送死?小东,回去吧。”
说完这些话,楚铮回到摊子后面,继续笔直的站着,看着街对面的院墙不再言语。
他今天说的话已经足够多。平日里,他很少说这么多话。
悲愤的张长安踢翻凳子后走了,临行前还喊着要跟楚铮断交。
楚铮假装没有看到张长安眼中的泪水,等到对方走远,才过去把凳子重新放好。
蒸腾的白汽后面,楚铮一动不动,一言不发。直到下一个客人上门。
“铮哥儿,老规矩,多放点醋,再另外端一碗汤!”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汉子坐到桌前,放开嗓门招呼。
楚铮点点头,没有说话,手中动作却很麻利。
这个中年汉子是老食客,也是楚铮的熟人,就住在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