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掀开门帘,入目的果然是自己意料中的红发男子望着挂在墙上的地图沉吟的背影。
果然是他。
叹了口气,刘邦之所以判断得如此准确,并非是他有未卜先知之能,而是因为他早已有所耳闻——那人所在的帐篷,必定是全军将士中最晚熄灯的一顶。
他曾偶然听闻手下兵士议论此事,说是有时一觉醒来仍能见到韩大将军帐篷中未灭的烛光。但这是他第一次亲眼所见,再忆起白日里男子脸上遮掩不住的疲倦,心头猝然涌起一股怜惜之情。
重言来我麾下不过一年有余,却因为战事频频吃紧而不得不彻夜无眠来排兵布阵,谋篇布局,以致疲惫如斯,真是苦了他了。
长期绷紧的神经使韩信对外界任何细微声响的感知皆敏锐异常,仅是掀开帘子这样一个轻的不能再轻的动作便将他从沉思中拉回现实,猛然转身,眼中的警惕在看到那抹深紫色的身影后瞬间灰飞烟灭。
“臣……”
正欲行礼,只见刘邦摆了摆手,无所谓地开口:
“此处只有你我二人,大可不必行此大礼,什么臣啊臣的也就免了,麻烦。”
微微颔首,韩信将刘邦让到上座,自己则坐在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