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不理咱们也正常。毕竟,我只是个县祝而已!”
这个话不好接,杜仪就只是笑笑,把榻上的档案重又拿起,收起来。
这个时候,高靖却忽然长身而起,几步便踱到了门口。
杜仪也随之起身,却只是站在堂内,看着自己的上司站在走廊上,半边身子都镀在夕阳残照中,沉默地等待着。
高靖双手背在身后,仰头看着前面大堂的后屋檐。
青砖碧瓦。
一派肃穆。
他不由得再次回想起不久之前在周昂家中两人对坐时的情形。
表面上大家客客气气,但背地里,却几乎每句话都在交锋之中——当然,不是敌对式的交锋,而是试探中的不断转折。
尤其是想到对方毫不犹豫地几次拒绝了自己的示好,但又很认真地表示他只是想过安生的小日子,且表示自己在努力地抄经赚钱,让高靖不免有些犹豫不定。
他来历清楚,身家清白,这个并无疑问。
他的父辈在这翎州城里颇有人际,现在维持和牵引这些人际的职责,似乎已经交卸到他那伯兄周晔身上,但毫无疑问,只要他愿意站出来,他父亲当年留下的遗泽,肯定还是他才有资格全盘继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