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崇却是道完这一句,便是放开裴锦箬,撩起毡子,钻了出去。
外边儿,虽然日头还是高挂着,风里却已带着寒意。
裴锦箬到底没有开口唤住燕崇,看着他接过马缰,翻身上了马背,交代了人送她回府,便是只带着洛霖与那拦路的叶准随扈一道打马而去,她才收回视线,压住心底的隐忧,下令回府。
燕崇则谨慎地绕了一个圈儿,确定无人追踪后,这才入了叶准的宅子。
那随扈将燕崇引到了叶准书房门前,便是行礼退了下去。
门开着,燕崇径自跨过门槛而入。
谁知,迎面却觉风息紧促,他眸中一利,一个侧头躲了开来,而一支利矢却恰恰贴着他的鼻尖疾射而过,“笃”地一声,便钉入了他身旁的门柱内,入木三分。
燕崇面色不变,目光淡淡掠过还在颤动不止的箭羽,转而望进了书房正中,那张黑漆木大案后坐着的人。
叶准一身鸦青色的常服,经过寒衣节那一事后,他好像又羸弱了些,这个时节,身上已经裹了厚实宽大的大毛衣裳,也是暗色,他窝在其中,越发显得瘦弱苍白。
只一双眼,却是湛锐,将燕崇紧紧盯住,端着弓弩的手,很平,也很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