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顶软轿的轿帘子都被掀了开来,裴锦箬望向另一顶轿子中,燕崇也正望向她,面罩遮了大半的脸,只露出一双眼睛,愈发显得矍铄湛朗,眸中带着笑意,从容的、安抚的......“你安心去与皇后娘娘说话,回头,我在宫门处等你。”
他太从容了,从容得好似他此去,与平日没有半分的不同般,只是被永和帝叫去闲话,或是考校一二,一会儿,便会毫发无损地回来。
可,他们明明都知道,这次,未必。
不过,又能如何呢?
裴锦箬强压下满心的酸涩与担虑,抿着嘴角轻笑着点了下头。
轿帘子垂下,两顶软轿朝着两个方向,渐行渐远。
荣王突遭横祸,身为他的养母,郑皇后自然不可能不伤心。且不说他们母子之间感情深浅,真心几何,至少,两人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郑皇后日后的尊荣,都系于荣王一身,如何能够不在意?
因而,郑皇后又病了。
裴锦箬到凤藻宫时,还未进殿,便闻得了浓郁的药味儿。
她蹙了蹙眉心,才随着迎她的素英迈进了殿中。
直入内殿,郑皇后正躺在窗下的那张罗汉床上,一身家常的半旧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