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甚少有人敢去的诏狱,到了这几日,更是人迹罕至,入夜之后,连只鬼影也没有。
不大的刑讯室中,血腥味儿、尿骚味儿,还有肉被烧焦的味道,混杂在一处,令人作呕。
刑架之上,吊着一人,已是没了意识。浑身上下,鞭痕、烙痕交错,没有一块儿好肉。
墙角处,有四个男人,有老有少,哆嗦着聚在一处,有一个抖着身子,尿湿了裤子。
另外一个,则俯身在边上,不住地干呕,腹中已是空空如也,连胆水也呕了出来。
燕崇坐在当中一张椅子上,手里那把刚自刑架上那人身体中拔出来的带着倒刺的刑具被他放在衣袖处,慢慢擦拭。
他一边勾着唇角,一边似笑非笑斜睐着那几个当中,唯一还算得镇定的人,打起了招呼,“冯大人,本世子早说过,往后,让你小心些,千万不要落到我手里,可你怎么就没有听进去,这么不小心呢”
没错,今日这刑讯室中的,不是旁人,正是之前的大理寺卿冯仑。
也恰恰好,正是那日到靖安侯府咄咄逼人的冯大人。
冯仑脸色有些发白,却还算得镇定,咬牙望着燕崇,掩住当中的惧色,恨声道,“废话少说,要杀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