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就摆在了湖边的敞轩中。
敞轩四周挂了湘妃竹帘,帘子半卷,帘下两角都垂下了装有驱散蚊虫的药草。
清风徐来,捎带来带着淡淡药草香的凉意,本还有些神 情拘束的庄老便是放松了许多,冲着裴锦箬道,“丫头,难怪要跟我讨那么多驱蚊的药草,原来,是用在了这里?”
“物尽其用,师父,见笑了。”裴锦箬笑着应道。
同来的,除了靖安侯,还有燕峑。
只他的神 色也没有比庄老好上多少,毕竟,这么些年来,有林氏拘着,他与燕崇这个兄长委实也算不得多么亲近。
裴锦箬目光往席上一瞥,不由叹息了一声,偌大一个侯府,数来数去,也就这么几个人,燕崇这一走,家里便越发冷清了。
知道他们男人家有话要说,裴锦箬眼见着酒菜都妥当了,便借着晟哥儿闹觉,从敞轩里退了出来。
天气越发地热了,夜里晟哥儿便有些不好睡,就是乳娘哄着也没用,平日里性子好,小脾气一上来,非要裴锦箬出马才肯罢休。
打着扇,终于将小祖宗伺候睡着了。裴锦箬望着哭得小脸红扑扑,还在一抽一抽,在睡梦中亦是很委屈的晟哥儿,心里既是无奈,又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