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陡然变得微弱下去,龙床上那人,已不是皇上了,此时,该唤做“大行皇帝”才是……
徐玉钦并不为“治罪”所动,依旧平抱双手,道,“请太后移步偏殿,容微臣将缘由道来。”
太后眼皮直跳,捏着衣袖的指尖几乎刺破那层细密的缎子,她逝去的儿子就躺在一旁不得安息,她却要走去偏殿,去听一个年纪幼小、地位低微的臣子对他们天家的家事指指点点……
想到靖国公,太后压下了心中的滔天之怒,指着满殿一面哀哀哭泣、一面暗自竖起耳朵听他们说话的那些宫妃,命令道,“你们且去殿外等候。”
众妃以陈皇后为首,抽抽噎噎地朝外走去。陈皇后回过泪眸,担忧地瞧了瞧自己的儿子,宇文炜对她报以一个安慰的眼色,她才安心地走了出去。
“徐学士,这回能说了么?”
并不在意太后此刻的语调有多么不快,徐玉钦用清朗的嗓音说道,“如今贼寇四起,九州不定,仅余半数禁军守卫皇城,若在此时传出皇上殡天的消息,无异于投石入水,激起万千涟漪。微臣收到一份密报,虽则尚未证实真假,却不可不加防范。”
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张密函,递给太子。
太后不耐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