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道诡异的凸起,以鼻梁为中央展开,像是一面打开的小扇,又像是有人把五指伸开按在了客人的脸上,经过太久之后指骨和面骨长合在了一起,眼睛被那五条骨棱遮住了。
“不必怕。”客人低声说。此刻他不再是无家可归的野狗了,他的气度威严沉凝,如同皇帝。
“怎么可能不怕啊?”李长文都快哭出来了。
外面传来了“呜呜”的哨音。那些围绕着屋子疾飞的鸽子忽然不再躁动了,也不叫了,嘈杂的声音消失,朔风吹雪的声音再次清晰起来,屋里只有火盆里噼里啪啦的微响。
李长文茫然地抬起头看着屋顶,听着那个清越孤寒的鸽哨声从破洞里钻进来。他只能等着了,不知道下一刻什么会降临到自己身上。
此刻如果从取暖酒肆的屋顶往下看去,落满雪的屋子被一片黑暗笼罩了,成千上万只鸽子落满整个屋顶和屋子周围一片,它们的漆黑的羽毛把什么都挡住了。白雪覆盖的大地像是一张白纸,以取暖酒肆为中心,是一个极其突兀的墨点。墨点上千万点萤光,同时闪亮,同时熄灭,那是鸽群同时开合眼睛。
“时间到了。”客人轻声说,扭头看着李长文,沉默了很久,“就这样吧,谢谢。”
他拉开门